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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【骄骄,你怎么了?】

    自从和龙腾分别之后,回到家,童天骄就一直坐在窗沿上,出神地望着天际,魂不守舍的模样。

    【你在想什么呀?】春花关心道。

    虽然她们共用一个身体,可到底是两个不同的灵魂,还是无法知晓对方在想什么的。

    “我啊……我在回忆那个童博发誓的话啊。”

    【嗯?你还在想那个啊?】

    “是啊……”

    【你全听懂了?】

    “呃……大概懂了啦……呵呵。”

    【果然……】

    “我不是每个词都理解,但不影响我知道它们合在一起的涵义啊……”

    童天骄单手托起自己的脸颊,喃喃自语道。

    “春花……到底什么样的爱……才能到生死相许的地步呢?”

    她皱着眉,神情是微微的不解。

    “要怎么才能做到啊?”

    【嗯……】春花其实也没有什么很好的话去解释,【其实我也不清楚……】

    她苦恼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【只能说,遇到了就是遇到了。你也讲不清那份爱究竟是什么颜色,什么形状的。】

    【一定要说怎样才能做到的话……大概就是……坚持下去。】

    【两个人都坚持下去,大概就能生死相随了吧。】

    “好难懂啊……”童天骄更纠结了。

    “啊,小凤!”她指了指天上的明月,“月到中间啦!小凤,你得去季长老那边学针法去啦!”

    【四叔说的是“月至中天”吧……】

    “哎呀都一样都一样啦!”童天骄跃下窗棂,“我睡了,你随意咯。”

    她俩还是在童尹季的帮助下才发现,当童天骄睡着的时候,春花使用身体的时间会更长一些。

    ——不过也不能太久,毕竟长时间不休息,损害的是童天骄的身体,春花不可能舍得这么做。

    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“四叔。”

    披着月色,春花赶到了学堂。

    童尹季果真已在那里等着她了。

    “凤儿。”

    每次叫出童尹凤的名字,童尹季的胸口总会不自觉地泛起莫名的酸楚。

    ——他曾不止一次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喊出这个名字了。

    望着童天骄的脸,童尹季心里稍稍有些遗憾。

    ——可惜无缘见到凤儿长大成人的样子。

    ——或许……执掌灵镜的族长会有办法呢?

    “四叔,你说要教我玄空针的最后一式,是什么呀?”春花问道。

    “玄空针第十式,是第九式九星连珠的变式。”童尹季展开针囊,那里正摆放着齐齐整整的一排玄空针。

    “其实……”童尹季的脸上忽地浮现一丝窘色,“这一式连四叔也从未在任何人的身上真正试过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春花惊异地觑着童尹季的神色。

    童尹季苦笑道:“在普通人身上,这最后一式的功效与九星连珠的区别并不大。”

    他随手抽出了一根玄空针。

    那针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烁着暖色的光晕。

    “这一招是专门用来对付身负术法天赋之人。”

    “术法……天赋?”春花的心倏忽一颤。

    “假如发挥其最大的功效,可封锁中招之人的术法天赋,乃至……隔绝其魔性。”

    童尹季慢条斯理地耐心为春花讲解着。

    “首先,这第十式所用的银针数量,由九根,增加为……”

    “十二根。”

    春花平静地先一步说道。

    童尹季意外道:“怎么?莫不是你的师父已经教过你第十式?”思索片刻,他点头道:“也不是没有可能,你是武法双修的体质,本身就能习得这招式。”

    玄空针的前九式,无论是武功还是法术,得其一项者便可学习。

    唯独这第十式,非武法双修之人不可修成。

    春花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弧度。

    要是按照童尹季的说法,恐怕这世上,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第十式了。

    毕竟,这十二根玄空针曾真真切切地刺进自己的心脉过。

    而她,也的确因此短暂地摆脱了尹仲女儿的身份。

    “学倒是没怎么学过。”春花淡淡的口气里带着一丝自嘲,“我大概是这天底下唯一一个受过这一式的人了。”

    她抬眼,看见了童尹季诧异的神情。

    “我师父亲手下的针。”

    “哦,他叫童天玄,和隐修是师兄弟……”

    春花又摇摇头:“不对不对……他们现在还没出生呢……”

    她云淡风轻地耸了耸肩,语气轻松地对童尹季道:“这招挺有用的,至少让我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活了好多年。”

    那一刻,童尹季眼皮半垂着,甚至不敢去瞧她的脸。

    她没有丝毫责怪他的意思,只是如十年前一般用她明净清澈的眼眸天真地望着他,满是孺慕之情,却扎得他心疼。

    她又做错了什么呢?

    只因她是尹仲的女儿吗?

    可恨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。

    “四叔,你也不用觉得愧对我什么,我是半点苦都没吃的。”春花柔声道,“那针在我身体里一点儿感觉都没有,如果不是因为机缘巧合破了封印,我根本就不会知道那针锁着我的心脉。”

    虽然顶着童天骄的脸,可每个人特有的神态表情都不尽相同。

    说这话的时候,春花眉眼间的释然与洒脱,竟让童尹季想起了那去世多年的二嫂。

    ——童小蝶。

    一个深深刻在他心中的奇女子。

    一个让他钦佩不已的人。

    “你师父……”童尹季百感交集道,“是为了你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春花眼神飘了飘,不由想起了地狱岩里的红光。

    ——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她的师父就在那片赤红里,化为了翩翩起舞的灰烬,纷纷扬扬地与她告别了。

    “他是我的第二个父亲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……”童尹季迟疑道,“那个破了封印的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我爹。”

    童尹季的眼皮重重跳了一下,只觉肩上有什么东西愈发的沉重,就连他一向稳如泰山的手也止不住颤抖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不禁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仿佛是想逃避这个明知故问下的答案。

    二哥啊二哥……

    你终究是犯下了弥天大罪啊……

    “换个角度,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个好消息吧。”

    春花的笑沁着薄如蝉翼的月纱,像是朦胧里泛着层扑朔迷离的水汽,让人分不清她到底是高兴还是伤心。

    “总算替他趟了次水,试过了这针的效果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他不会吃什么苦,我也好受一些,也算是为他尽了点心。”

    “终归,我是成不了他的孝顺女儿了。”

    “凤儿……”

    “四叔,事到如今,你也没什么瞒我的必要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和我娘苦心孤诣钻研的玄空针第十式,根本就是为了对付我爹的,对吗?”

    春花抬手,轻轻抚摸童尹季灰白的头发——

    一想到他在本该如日中天的年纪,变成了这副皓首苍颜的模样,她的胸口就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她记得小时候,童尹季最是疼爱她,会让她骑在肩膀上,带着她漫山遍野地疯跑。

    捉蜻蜓,扑蝴蝶,上树打果,下水捞鱼。

    意气风发的脸上总是挂着顽劣的笑,那副天不怕地不怕混不吝的样子,常常会被童尹仲教训。

    每次闯了祸挨批了,也不放在心上,只是对着年幼的她做做鬼脸,面上明晃晃地写着【下次还敢】。

    童尹仲发现之后也是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还有她那早逝的娘亲。

    记忆里那个永远美丽温柔的蝴蝶仙女。

    她应该是健康的,坚强的,继承上一任神女之力,灵法非凡的。

    她为何最后会早早离开人世?

    童氏一族的神女一脉又因何就此断绝?

    是否也与她的这场跨越五百多年的筹谋有关系呢?

    “你和娘……为了如今这一切……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……”

    悲伤如潮水般冲开了她的喉咙,那颤抖的声音终是承接不住摇摇欲坠的泪滴。

    【小凤!你怎么了?!发生什么事情了?!】

    童天骄是被痛醒的。

    她一向睡得沉,却在梦中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疼。

    登时,她被刺激得苏醒过来。

    有那么一刹那,她甚至误以为有谁把她的灵魂给劈开了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【你骗鬼啊——!】

    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“童博!”

    龙腾在床上猛地坐了起来,捂着心窝呼唤着童博。

    【我在……】

    听着童博的声音,龙腾就知道他现在也不好受。

    他的心疼得厉害。

    他确切地知道这并不是属于他的情绪。

    是童博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,突然那么伤心难过?”龙腾关心道。

    【不是我……】童博喘息着,思忖片刻,惊疑不定道,【是春花……是春花!】

    逐步理清思路的童博心急如焚。

    【是春花,她在伤心难过,她一定在哭!】

    “你别急,童博。”龙腾迅速翻身,穿上外衣,“我们去找她!”

    龙腾不想去深究为什么童博能和春花心意相通了。

    方才那阵剧痛绝不是幻觉。

    童天骄那边一定出了什么问题。

    他很担心她。

    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学堂的灯火早已被针阵携起的劲风吹熄。

    尽管烛光散尽,屋内却明亮如白昼。

    十二道银芒在空中布成玉衡虚影,针尾震颤着勾连出耀眼的紫微星图。

    童尹季望着那站在星辉之下,目光坚定的姑娘,眸底涌起浓浓的欣慰与骄傲。

    她会成功的。

    一定会。

    “春花!”

    学堂的门被轰然撞开。

    是接管龙腾身体的童博不顾一切地闯了进来。

    童尹季望着他,皱起了眉头。

    “童大哥?”

    扬手收起了玄空针,屋内光亮归于黯淡。

    春花吃惊地看着气喘吁吁的童博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“我来找你……”童博气息还没捋顺就上前拉过春花的手,“我之前……感觉到你的心很痛……”

    他担忧的目光扫过春花的脸庞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样了?发生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春花瞧着童博慌里慌张的,笑里带着感动道:“一会儿我全部说给你听。”

    “咳咳。”童尹季被晾在一边许久,忍不住咳了咳,提醒两人他的存在。

    “你。”

    他用下巴点了点童博,视线触及他们紧紧交握的手,脸拉得老长。

    “哪儿来的小兔崽子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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