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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后排座位被放平,勉强拼凑出个床,鱼蛋终于在肚子里消化,男人蜷缩地躺在上面。

    有人敲窗,是个陌生男人。

    陌生男人很年轻,笑起来时有眼角的纹路很好看,半夜的气温下降,他还穿着单薄的黑丝上衣,绣着经纹的白丝绸绑在脖子上,亮眼极了。

    “帅哥,做吗?一晚250”

    庄应知的右眼皮狂跳,他毫不犹豫再给车门加一道锁。

    又是敲窗声,“帅哥,150也行”,“那个,不要钱也行,让我睡一晚”。

    旁边车辆的大叔大半夜被吵醒,“我擦,你让他进去啊”。

    不管是鬼使神差还是一念之差,庄应知还是把人给放进来。

    “我叫贾逐春”

    “庄应知”

    贾逐春不老实,手往他身上摸,“我们很有缘啊,南北朝有个诗人叫何逊,他有句诗是这么写的:应知早飘落,故逐上春来”。

    自说自话间,手跳着舞爬到大腿内侧。

    “想待着,就别乱动”,摸上来的手被打下去,那块皮肤一片红。

    贾逐春委屈巴巴地看着那块红:“好”。

    再想睡着,是不可能的。翻来覆去半小时,庄应知无奈地坐起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,帅哥,睡不着”,贾逐春的声音飘过来,“不如,来做些有趣的事情”。

    “滚”,庄应知把车灯打开。

    见面时,亮度像是被灯光师强行打暗。现在,他们才看清对方的样子,贾逐春吹流氓哨,“哇哦,这是真帅哥啊”。

    庄应知不想理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选我”

    “e,大概是因为你是这一众车中最好的,一看就像那种闲地没事干来找人生意义的富家子弟”

    想反驳,仔细一想,竟然说地也没错,庄应知嘴巴张张合合,就是没发出什么声音。

    “so,我说地对吗?亲爱的”

    庄应知把他凑过来的脸推开,“leave away ”。

    对面的人委屈巴巴,活像是个受委屈的小媳妇,“算不算命?”,他的思维很活跃,几个跳转就马上扯开话题。

    “什么鬼”

    “副业啦”

    麻布袋里有许多牌,他拿着手册,瞅半天,似乎终于懂了。

    “来,你先随便扔这三个铜币”

    手摩挲铜币上的纹路,庄应知手一松,铜币散开,落到命定的位置。

    “抽一张”

    贾逐春脚尖微翘,“要跟随你的大脑”,“relax,没有什么值得紧张”。

    他动作很大幅度地关上手册,神神叨叨地说:“你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诸事不顺,不过过了这段时间,你会解开事情的迷雾,最后的选择握在你的手里”。

    “那其他的呢?”

    “爱情方面嘛!你的缘分与他很深,如果没有差错,他和你……”,贾逐春指向庄应知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会永远在一起”

    庄应知自然是不信,“那你给自己算过吗?”。

    “医者不能自医,算命的也不能算自己的命,懂吗?”

    “哼哼,你真的没给自己算过吗?要真话”

    “不要揭人老底,我是算过,不太好”,“我这名字就不太好,不过是贾不‘假’,假逐春啊”。

    庄应知不道德地笑道:“哇哦哦”。

    他伸出手去揪庄应知的耳朵,“说地好像你的名字多好,庄不‘装’,傻缺”。

    【宣室殿

    空旷的大殿,俯瞰来,一男人跪于中央,背挺直,是为傲骨铮铮,他直视通天冠的主人。

    走近,宽袖一甩,他于高位俯视男人,“悔否?”。

    “不悔”

    庄应知紧盯宽长的黄赤绶带,不敢将目光稍移,那垂下来的方寸之印,那和田玉印,沾满他们家的血。

    他闭眼,睁眼。

    太监尖细的声音刺破庄应知的心脏,“前朝罪子,勾结旧臣、僭越礼制、不敬先祖、或有伦理违背,腰斩,弃于市”。

    死前大梦,庄应知听到从人群中、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:“我不怪你”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”,泣不成声,这一生,一步错,步步错。

    他也曾意气风发,他也曾年少轻狂。

    最后竟落到这般田地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师兄,师兄”,庄应知立于房梁之上,眉眼带笑,“来一口吗?上好的清酒”。

    一扔一接,师兄从袖子里掏出陶杯,就着杯子饮酒。

    “多讲究”,翻身几跃,庄应知已然坐在石凳上。

    师兄难得没反驳,他发出的声音像根绷紧的弦:“应知,我要走了”。

    “去哪”

    庄应知还以为师兄在开玩笑,颇有微词。

    “去平京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,你还没有出师,师傅他老人家同意吗?”

    一人坐直,一人来回踱步。

    “是师傅他让我走的”

    师兄的内心波澜起伏,面上却不显:“你要来找我,我在平京等你”,他的眉毛皱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好,我肯定来找你”,庄应知心大,不过是短短的分离。

    风雪送游子,庄应知站在师傅旁 探头探脑,师兄驾马远行,要消失在言前时,回头,遥遥地望了师弟一眼。

    “眼什么时候我去看师兄?”,庄应知从师傅身上嗅到竹香,这让他稍微缓解分离得的绪。

    师傅沉默,“会情,再过几年”。

    “一年复一年,师傅,的好想师兄”,师傅瞥了庄应知一我,“这才过去三个月”。

    “一眼不见,如隔三秋”,庄应知耍赖。

    “日背完没?时政看完没?”,这两句话像一座大山压在庄应知身上,“沃是个刺客,为什么要看这些东西?”。

    师傅我语。

    四年后

    “沃有很多想授予你,但总归改变不了”,竹椅上我师傅闭着的。

    庄应知枕在师傅眼的上,“您别说了,腿明白,都明白”。

    师傅呵斥,“你明白什么”,“你……你要记我一个字:忠”。

    断气,心丧,守孝三月,素住,不参与宴饮。

    师兄未归。

    风服载途,此雪此景,上马之人变为师弟,草庐门紧闭,无人在此等归人。

    】

    “情做了个梦”

    “听到了,你有说梦话”

    “说什么”

    “说,沃要去追太我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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