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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击之后,身受重创,谢南半跪在地上,用剑硬撑着身子。

    实力上的差距,让他彻底明白,再高深的功法,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都显得微不足道。

    天机宝典不录拙技,皆为上品功法。

    谢南有此一物,已经很多程度上弥补了自己修为不足的问题。

    即便如此,在王大牛这个破晓二段的修士面前,仍然力不从心。

    他强装镇定,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心怀杀意,飞身而来的王大牛。

    在王大牛顷刻将至时,谢南手触乾坤袋,忽然掷出一物。

    王大牛见状,打出一道劲气,击碎那物。

    一声乍响过后,白光一闪,烟雾弥漫。

    王大牛闻着并无异味,但不敢大意,连忙落地。

    他脚未着地,谢南又朝脚下掷出一物。

    乍响,白光,烟雾。

    不同之处,在于烟雾,前面的是淡白色,若有若无,后面的是暗黄色,香气馥郁。

    “有毒……”

    王大牛后知后觉,闻到香味后,立刻屏气。

    他一屏气,顿觉一阵晕眩。

    谢南连掷两颗雷珠,先投的是迷药,后扔的是毒药。

    王大牛吸入了部分迷药,此刻意识有些恍惚。

    谢南看准时机,闪念一动,手里剑出,使出一招剑式。

    “昊日剑·光明”

    修为不足,功法来凑。

    三辰剑诀,日辰昊日剑,月辰皓月剑,星辰浩星剑,各有十二式。

    谢南如今学了昊日剑,初窥门径。

    实力悬殊,他不敢有所保留,出手便是日辰十二式最强招式:光明一击。

    王大牛还在运气逼出吸入的迷药,恍惚看见一把飞剑破风袭来。

    那剑在运转之际,剑身幻化金光,宛如实物,与真身融为一体,合力齐攻。

    谢南手里的剑,一看便知绝非俗器,加上连番施展的功法算得上精妙,让王大牛既心动,又愤慨。

    想想自己苦修多年,修为已是破晓境界,但是连个像样的功法秘技都没有,还不如一个醍醐修士。

    与人厮杀,如他姓名一般,像个冲撞的蛮牛,只能靠着充沛的元气支撑。

    这也印证了修真界的那句名言:修为易得,一技难求。

    为此,王大牛心里顿生贪念,想着了结此人,那些功法尽归我有。

    面对势如破竹的一剑,他也知道要想得到那些,必须全力以赴,绝无保留。

    他调动元丹,元气如游龙之势蔓延周身,迫出体内迷药,四处毒气也随之消散。

    王大牛再将元气汇在两手之间,倾力抵住飞来的光剑。

    当他准备破除谢南的攻势时,忽然看到对方手里又摸出了几颗雷珠。

    “他娘的,鬼东西不少啊。”

    王大牛心里暗骂着,那些雷珠已然朝他掷来。

    一声响,两声响,三声响,四声响……

    伴随着声响,阵阵烟雾弥漫。

    烟雾的成分让王大牛吃过小亏,他早已凝神屏气,丝毫不敢呼吸,而他手上还在尽力抵御着光剑。

    如此以来,原本破晓二段的修为,因为隔毒闭气,但又必须运气,以致王大牛的修为被克制了近乎两阶。

    谢南发出的光剑,自己也要全力维持控制,但他与王大牛修为有差,比拼元气的话,必然不济,这才连投雷珠,以此压制王大牛。

    尽管克制了王大牛将近两阶的修为,谢南与他仍有不止两阶的差距,所以破局反击是迟早的事。

    两个人僵持片刻,谢南逐渐式微。

    这样下去,一旦元气耗尽,先倒的肯定会是谢南。

    为了保存点实力,谢南于是先行收势,猛然抽回了剑。

    那王大牛浑身一振,破开烟雾,向谢南冲杀而去。

    “小子,我要杀了你。”

    王大牛带着满腔怒火,一身气力尽皆集于一拳之上。

    谢南把手一握,不仅不退,反而迎了上去。

    双拳即将撞击时,谢南把手收回,放在腹肚上,整个身体硬吃王大牛一拳。

    这一拳,可以说是王大牛拼尽全力的一拳。

    谢南听到内骨折断的声音,喉咙一股暖流忍不住喷射而出。

    可是骨断的声音瞬间便被另外一种声音掩盖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啊……无耻小儿……”

    那声音来自王大牛,撕心裂肺般的嚎叫。

    他的五指变得血肉模糊,可见白骨。

    最为致命的是,王大牛的体内被打入了十二根尖针,针针有毒。

    谢南之所以能得手,是他收势以后,示弱于王大牛,诱使王大牛聚气于拳,倾力一击。

    谢南趁机摸出袖珍机弩,一弩十二针,针针入骨。

    若不是王大牛眼急身快,弩针打中的就是他的头,结果护住了头,躲不开身。

    又因元气尽皆凝聚拳中,来不及运动护身罡气,一切为时已晚。

    这还只是谢南的手段之一。

    谢南先出拳,又收拳,不是他脑子有问题,因为身上的那件衣服。

    如果衣服只是做到了刀枪不入,那就太小看天下商行了。

    衣服外表柔软,内里坚硬,坚硬是内中布满了刃片,如同鳞甲,玄机之处就在腰间的玉带。

    玉带上有粒玉石,一经按压,刃片旋即突现,犹如刺猬,锋利无比。

    王大牛打断谢南内骨是真,自己大意负伤也不假。

    这会完全没了杀人夺宝的心思,一心只想逃之夭夭,以便取针解毒,敷药疗伤。

    谢南断了骨,但不能倒下,提剑强撑着,王大牛若是还要再战,那就与他鱼死网破。

    结果,王大牛跑了。

    王大牛一跑,谢南紧绷的神经得到释放,他收了刃片,望着天空。

    天空一尘不染,人迹皆无。

    费正声与李济打得不见了踪影。

    周围瞬间变得安静,一直强撑的谢南轰隆倒下了。

    但是,谢南不是因为力竭气弱倒下的。

    他是被人用棍闷倒的。

    眼前的这座山,有群山匪。

    匪窝不止一处,有一处地势险峻,匪首便藏身于此。

    那是一个山头,山头三面临崖,仅有一面有条窄道上山。

    山间几间石屋,掩在密林中,乍一看像个孤峰,不见人烟。

    此地叫做青云寨。

    寨里正中有间石屋挂着“存义堂”的牌匾,堂上一张木桌,长约五丈,宽约两丈。

    里头坐着一个女子,不穿裙,不抹妆,一身劲装。

    女子歪在长椅上,双脚搭在长桌上,手里一把短匕,一直削着桌角。

    桌角的断面已有巴掌大小,可见并非一日而成。

    “老大,老五回来了。”一个满面胡须的壮汉走存义堂,向那女子禀报。

    壮汉在青云寨里排行老三,寨子里的人都叫他“陈三哥”。

    而这女子年纪不大,竟是匪寨大当家,姓徐,名薇。

    徐薇坐直了,忙问:“成了?”

    陈老三摇摇头:“没成。”

    徐薇将匕首往桌子上一掷,拍着桌子道:“又没成,你们还想不想活了?”

    陈老三无奈道:“老大呀,那商队是天下商行的,兄弟们不敢动啊。”

    徐薇气道:“去你奶奶的腿子,什么天下商行,地下商行,自从老二死了,如今连个拦路买卖都做不成,告诉你们,这种日子,老娘早就过够了,再这样下去,老娘真得下山从良去了。”

    陈老三见徐薇气恼,忙道:“老大,老五好像带回来一个死人,要不要看看?”

    徐薇一听,火冒三丈,道:“他奶奶的,活人抓不到,拉个死人回来,这个高老五,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。”

    正说着,堂外闹哄哄,徐薇拔了桌上的匕首,气冲冲地走出存义堂。

    这时高老五迎面走来,示意将抓来的人放下,那不是别人,就是谢南。

    徐薇看着的模样,诧异地踢了踢他的脑袋。

    谢南迷迷糊糊,用手一抓,抓住了徐薇的小腿。

    徐薇一惊,一脚踢开谢南,叫道:“到底死的,还是活的?”

    高老五道:“差不多半死不活了。”

    徐薇质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高老五便将如何下山埋伏天下商行,弟兄们如何胆怯,自己如何虏人上山,一一说明。

    说到谢南的时候,高老五当时听到惨叫声,但没见到打斗的场面,只看到他与王大牛对视后,大牛逃跑,谢南在发呆,于是将已经要倒的谢南打倒带了回来。

    那时谢南已经快要倒下了,高老五还以为是他自己打倒的谢南,说话不免有些夸大其词,自鸣得意。

    徐薇听后,没有说话,盯着谢南沉默了片刻。

    这时,高老五笑道:“这小子模样还挺俊,大当家不如娶了再说,你平时说我们皮糙肉厚,你一个也看不上,这个怎么样,嫩吧。”

    徐薇呵斥道:“去,去,赶紧去找戚老四,过来看看人,死不了,找人要赎金,救不活,就扔到下去。”

    谢南已经醒了,徐薇的话,他听得清清楚楚,但他骨断胸闷,懒得动弹,也不想说话。

    上来两个人,把谢南抬到柴房里,往地上一扔,关闭了房门。

    无人之际,谢南摸了摸乾坤袋,居然还在,有点不敢相信。

    他又探了探,里面的东西还在,更觉诧异,想着山匪里难道没有一个识货的?

    还是说,这些山匪尽是一群凡人,没有修士?

    无论怎样,既然乾坤袋还在,那就好办了。

    谢南勉强坐起来,连服了几颗费正声给的丹药,打坐调息,养气固元。

    这时候,开门声响,谢南忽地倒头躺下,把眼一闭,装成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老四,快来看看这个人,我看要死咯,你看看有得救吗,拿他要点赎金,寨子里都快揭不开锅了。”

    高老五推着戚老四走进柴房,这个戚老四看起来有些年纪很大,比陈老三大多了,却是排行老四。

    “哎呀呀,看啥子嘛,老子这会正在研制一种特殊的迷药,忙得很呢。”

    戚老四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,高老五把他往柴房推,他想往外挤。

    “死了嘛。”

    僵持之下,戚老四被迫走到谢南跟前,用脚尖推了推谢南,见谢南一动不动,便认定人已死了。

    高老五不死心,过去摸了摸谢南脉搏,探了探鼻息,听了听胸腔,感觉脉搏正常,呼吸正常,心跳正常。

    “活的嘛。”

    感觉一切正常,高老五执意要让戚老四再看看。

    这个戚老四不是不愿看,他是有苦难言。

    他之所以做了山匪,就是因为给人看病,药死了人。

    戚老四行医半辈子,医术平平,配制些见不得人的药物却是一把好手。

    或许是以往的经历和身份的转变,戚老四从救人变成了害人,下的药皆是猛药,配的毒都是剧毒。

    从前用药如何小心翼翼,如今就有多么肆无忌惮。

    现在的戚老四,一心制药炼毒,治病救人的事,他是碰也不碰,可能是那段倾家荡产的经历,让他无法释怀。

    在高老五的强求下,戚老四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,为谢南看了看伤势。

    “人没死,骨头断了嘛,接不了喽,还是要死的嘛。”

    戚老四说话带着点口音,他觉得谢南的伤势很严重,接骨完全没有可能,死路一条了。

    “那先给他搞醒,让他说话,找他家里要了银子,再让他死。”

    高老五一心只想绑票换赎金,能有一丝机会的话,他都不放过。

    “搞醒他倒是不难嘛,搞醒之后,你怎知就有赎金嘛,到时候赎金拿不到,别惹了一身骚嘛。”

    “那也试试嘛,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嘛。”

    面对戚老四的提醒,高老五并不在意,铁了心要拿谢南换赎金。

    戚老四没法子,他也知道寨子现在很艰难,索性就试试。

    他站起来准备去熬醒脑药,临行前对高老五道:“你说话就说话,别学我说话嘛。”

    高老五呵呵笑道:“好的嘛,好的嘛。”

    戚老四越是提醒,高老五越是捉弄他,气归气,已习惯。

    两个人先后走出柴房,各自准备。

    谢南等到静下来后,又起身坐着,当务之急先恢复元气,再想办法疗伤。

    至于外面的这些山匪,谢南刚才暗查了两人的境界,都是纯纯的凡人之躯,也就没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倒是可以先借他们的地方把伤养好。

    一坐下来,一个多时辰之后,柴房外乱哄哄,好像走来了一群人。

    谢南闻声,往后一倒,继续假睡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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