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科考完就开始有人对起了答案，晚自习上教室里传来各种ABCD的排列顺序，许岁拿着书站在走廊里复习。
不一会，向楠楠也从里面跑了出来，“他们对答案好烦哦，我刚随便听了几个发现全都不一样。”
许岁安慰着：“没标准答案，谁也不一定对，不听他们讨论，怪影响下一场考试的，考完一场扔一场吧。”
俩人趴在台面上，望着外面的星空：“不知道为什么，在校园的教学楼上看天空比在外面看的更漂亮一些。”
许岁听着旁边的人发出感慨，默默的望着满天繁星四坠。
——
几天紧张的考试伴随着最后一场的收卷铃声而结束。
教室被恢复成了原样，值日生再次出动打扫着地上各种小纸团和零食袋子。
桌子搬回拼好，向楠楠拿来湿纸巾将俩人的桌子和凳子从头到尾都擦了一遍：
“我去，谁这么没有公德心，用我桌子就算了，还在上面画画，画画就算了，还用的擦不掉的笔，要我抓住他，非扒他一层皮！”向楠楠边说边尝试着各种办法，企图把桌子上的画擦掉。
王川拿着生物卷子跑了过来：“哎哎哎，许岁来对一下生物选择题答案，我看看能对几个。”
说着就把卷子展开准备往她桌子上放。
“考一门扔一门，现在已经考完了，就别操心了，等答案发下来再对还放心一些。”许岁推回了卷子。
王川快速瞄了一眼许岁的桌上的卷子就起身走了。
因为是本校老师出题的缘故，答案在考完试的当天晚上就全部出来了，各学科组长打印完答案后分发给了各班级。
对着选择题答案的时候，教学楼里时不时传来哀嚎和惊呼。
九门课的试卷很快就对完了，向楠楠趴了过来问许岁各科的估分。
听她说完后，向楠楠舒淇了大拇指，也说了说自己的。
两人交流完后，许岁就开始给向楠楠讲错题。身后的王川感觉到有被忽略，立马就不乐意了。
“你俩怎么回事啊，也不问问我考得怎么样？”王川装模作样的拿着卷子边看答案边画着。
向楠楠转身绷起唇角就要开启怼人模式：“任何东西都是熟能生巧的，我捡了十几年垃圾，你是不是垃圾我一眼就能看出来，这还用问？”
话音落入王川的耳中，手里的卷子被放了下来，每次被怼他都说不出反驳的话，向楠楠就作出鬼脸一般的表情。
“好了好了，你估计有多少分。”许岁隔开了两人之间浓浓的火药味。
王川说了个数，给向楠楠吓一跳：“你科技兴国了吧你。”
这下轮到王川得意了：“蒙题也是一门技术活，这次我数学单选做了三个，蒙对了四个，光单选35分，其余科目也蒙对了不少，这大概就是命运的眷顾吧。”
“七个？！”向楠楠眼睛都瞪大了，“许岁认真写也才对了六个，你小子真是撞大运了。”
王川眼睛一转，唇角扬起一丝不可察的弧度：“你知道孔子对第三千零一个来拜师的人说了什么吗？”
突如其来的一问给向楠楠整懵了：“老师上课讲过吗？”
“不收徒，哈哈哈哈哈哈哈”说着王川已经发出爆笑声，许岁听懂后没忍住也笑了出来。
向楠楠满脸黑线，“我看你是欠收拾了。”说着就伸手去拍王川，俩人一唱一和的是每日的开心果。
机器改卷加上学校的老师兵贵神速，不出两天，成绩和排名就全都出来了。
向楠楠早早去了打印部打印成绩单，许岁看着纸上的总分跟自己估计的还是有些距离。
“你考的不错啊，班上第二哎，全校第九，进前十了。”向楠楠扒拉着许岁的肩膀。
“我去，你生物赋完分满分啊。”向楠楠指着生物这一栏的一百分给许岁看。
许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。
“把你生物笔记本给我，我一定要观摩观摩。”听见向楠楠的请求，许岁在课桌里翻了翻，找出了那本米黄色硬壳笔记本递给了她。
正式放榜时，俩人挤着到了展台，从上往下看着，第一名旁边缀着沈樾9班，第二名章雅9班，第三名......
许岁在心里数了数，年级前十，有一半都在9班，这9班不愧是火箭班，前十包揽一半。
从站台挤出来，许岁和向楠楠教室的方向走，“你想好选什么没？”向楠楠边走边问。
想着一早拿到的各科分数，九门课里最容易出线的是生物，相比之下政治比化学要要高许多，学起来也更轻松一些，历史比物理的分数高一些，从分数上来看，许岁应该选历政生的。
但许岁一早就查过报考的相关帖子，上面说着历史能报考的专业太少，除非分数特别拔尖，否则不如物理来的宽广，就业方面比起来物理也更有优势一些。
起初被吸引点进去的帖子标题还是这样的：选历史？高考完后填志愿有你后悔的。
帖子里还附带着报考书里两门课可选范围的差距，物理是一大本厚厚的书都写不下，还多出来半本，历史就可怜兮兮的补了剩下半本，还是薄的册子。
综合着考量下来，许岁还是硬着头皮决定选物理，还没进校前曾经信誓旦旦的冲徐枝说大话，要学全理，上了课之后才知道，真要学全理的含金量有多大。
对于她这种想冲重本，但天资一般的人来说，全理学起来也有些吃力，理想固然完美，但现实却很骨感。
“我选物理，你想好选什么了吗？”坐到教室位置上，许岁和向楠楠讨论着。
向楠楠从课桌内掏出一袋薯片，撕开后放在两人中间，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只手伸去拿薯片：“我想学历史，物理太难了，简直不是人学的。”
“那剩下的四门小科呢？”许岁嚼着薯片。
“选政治和地理吧。”
“全文啊，我看你化学分数也不低啊。”
“运气好而已，蒙的选择题全对。”说着，向楠楠的话头停了停，咽下了嘴里的薯片，拿了湿纸巾把手擦了个干净：
“已经有一门数学够我头疼的了，我可不想再多一门。”说完，也递了一张给许岁。
“你不会要选全理吧，那我俩一点交叉的学科都没了。”向楠楠双手拄着凳子边缘望着她。
“没有，我想学物政生，有一门政治一样。”许岁冲着她嬉笑着。
“哟呵，那你就要远离我跟许岁咯”一股贱嗖嗖的男声从头顶落下，向楠楠抬头看见了站在许岁身后的王川，身上还透着汗水，手里的篮球正在打转。
“你？学物理？真是老奶奶钻被窝，给爷整笑了。”向楠楠嘴角明显绷不住，显着笑意。
篮球被放到了教室后面，王川坐回了自己的位置：“哎，你别瞧不起嗷，我物理可是比你高，再说上历史课太无聊了，又要记这又要记那，而且你看看那历史选择题，是人写的吗？全是弯弯绕绕，全是套路。”
说着就把物理书拿了出来，脸上的神色像是看待心上人一般：“你看看它，是什么就是什么，对就是对，错就是错，多直接，再说你们不觉得物理课很有趣吗，那历史课我听着都想睡觉。”说着还配合着打了一个哈欠。
向楠楠摇摇头，“你俩都选物理的话，估计分班后就在这栋楼了，可怜的我啊，要去文科楼咯。”说完扭头，眼神飘向了窗外，视线定在靠近小门口的那栋建筑上。
上课铃打响，教室里的学生迅速归位，开始上课。
“这次考试的成绩已经公布了，想必各位对自己的水平都有了一定的了解，下面我要说一件事。”舒与站在讲台上，手里拿着一张纸。
“哎，班主任手里拿的不会是成绩单吧。”向楠楠用胳膊碰了碰许岁。
“可能是。”倾斜着脑袋，小声回应。
“这次月考，就数学成绩而言，我们班有一半的没达到90分及以上，这意味着有一半的同学没及格。”舒与扫视着名单的目光忽尔停住。
“王川同学，你来给大家传授一下做数学单选的经验。”被突然点到的姓名，王川有点不知所措。
凳子划过地板，“刺啦”一声，男孩慢吞吞的站起身来，脸上的表情五颜六色的。
看着站起来略微懵比的人，向楠楠在一旁偷笑：“刚还说自己被上天眷顾，这下是真眷顾了。”
“嗯......就是......我......我那个学习方法......”一时之间，大脑像空了一样，干干净净的。
“没事，不用紧张，随便说说也可以。”舒与在讲台上微笑着。
王川舒了一口气，“老师，其实我是蒙的，但没想到这么准，一下子全蒙对了。”说完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。
台下的同学听完忍不住哄笑了起来，舒与抬手示意他坐下：
“各位同学，可别小瞧蒙答案，这也是门学问，四个答案，蒙对其中一个也不容易。”说完，又点了下一个同学。
各科小分表考前的同学被点了个遍，纷纷站起来说自己的学习经验，一节课很快到了结尾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