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!死!死!”
血鬼术·阵杀鱼鳞。
玉壶双手挥动,数不清的宛如锋刃的鳞片对着沐月奔涌而来,将沐月的全身割的鲜血淋漓。
这一次的玉壶彻底不再懈怠,全心全意为了弄死沐月而出招!
沐月丝毫不怵,挥动双拳还以颜色。
“西内西内西内!!!”
“欧拉欧拉欧拉!!!”
两只恶鬼再度在这破晓时分展开了激烈的搏杀。
然而沐月的身体素质终究是逊色不止一筹,很快便再度被玉壶打爆了半边身体。
而在上次中招之后,玉壶极为小心,不再给沐月吸取自己鲜血的机会。
搏杀愈演愈烈。
激战之中,沐月的身体不断被打爆然后再生,体力的流逝让沐月的心绪跌落谷底。
自己的底蕴与上弦之伍相比还是太浅薄了。
这次不会真的要被玉壶的水狱钵困死在阳光下吧?
就在沐月感到越发疲惫的时候,耳边传来了一声悠长雄浑的悲悯佛号。
“南無阿弥陀仏……”
原来是将蝴蝶一家人转移到安全地方之后,悲鸣屿行冥提着沉重的流星锤飞奔而来,再度加入战场。
宛若直升机嗡鸣一般的锁链旋转声再度响起,悲鸣屿手中的铁锤脱手而出,攻击的目标是……
玉壶!
虽然有些不明白沐月为什么会保护人类,但行冥通透的“心眼”不愿让他在这里杀死虚弱的沐月。
反倒是这十分强悍,一眼便能看出无可救药的上弦之伍,很有被挽留的价值。
于是悲鸣屿出手了。
岩之呼吸·壹之型·蛇纹岩·双极!
锁链两端的大锤与斧刃一前一后,双双脱手而出。
巨大的危机感让玉壶感到强烈的危机感,蛇躯灵敏的滑动,让它避开了悲鸣屿的攻击。
“呀嘞呀嘞,真是棘手呢。”
看着重新拿回锁链,拦在沐月前面的悲鸣屿,玉壶脸上挂着刻薄的冷笑,壮硕的蛇躯两肋之下再度破开肌肤,长出两只全新的手臂。
蛇人形态·四臂罗刹!
“人类的柱吗?你们的实力去跟那些贫弱的下弦月厮杀就好了,怎敢涉足上弦之鬼的领域!”
“如此不识抬举,那就……去死吧!”
玉壶四臂挥舞,火力全开,向着悲鸣屿打出了令人窒息的光速连击。
年仅十八的悲鸣屿无论是技艺还是力量都没有达到自身的巅峰,面对上弦月的威慑,自然是严阵以待。
岩之呼吸·肆之型·流纹岩·速征!
巨大的铁锤以势无可抵的气魄开始了旋转,然而随着玉壶的拳头一拳接一拳的轰到了流星锤上,悲鸣屿那举世无双的怪力居然蛇人形态的玉壶硬生生被拦了下来。
在力量的角逐上,稍显稚嫩的悲鸣屿输了!
然而好在,趁此机会沐月重新恢好伤势,捡起地上断掉的日轮刀劈砍而来。
刀锋直指玉壶的脖子。
然而玉壶丝毫不退,只是分出两条手臂拦住沐月的刀刃,另外两条手臂继续与悲鸣屿行冥搏杀。
他猖狂的以一敌二,并且占据上风!
拥有数百年战斗经验的玉壶很清楚,只要不让岩之呼吸的使用者拉开距离提前蓄势,流星锤的威力就会大打折扣了。
尽管已经临近清晨,但这位上弦之伍依然猖狂的想要留下一人!
随着战斗继续,沐月也逐渐意识到彼此的战力差距。
太牵强了!
即便是他和悲鸣屿合作,现阶段也还不是上弦之伍-玉壶的对手。
于是沐月悄然调整方略,准备将战斗拖延到清晨。
悲鸣屿的想法也相差不多,强行击杀并不现实,那便是挽留玉壶,请他晒一下清晨的太阳。
于是战斗在一人一鬼心照不宣的合作下,转为了拉锯战。
战场上的三人唯有悲鸣屿是肉体凡胎,随着战斗持续,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,呼吸也逐渐紊乱。
而沐月虽然看上去毫发无伤,实际上因为调动了过多的能量用于恢复伤势,此时也已经疲惫不堪了。
而随着日出在即,玉壶则是越发狂躁。
没有时间了!
他自然知晓眼前的一人一鬼都已经接近极限,却这两个家伙却像是暴雨中的小船,始终不愿意倒下。
要知道一旦破晓到来,要被留下的可就是自己了!
“抓紧去死啊,八嘎!”
玉壶破音怒吼。
然而结果却是让他失望了。
悲鸣屿的身上伤口越发的多了起来,可他的神情却是越发坚毅。
根据玉壶作为艺术家对于人类表情的揣摩,他在这位岩柱的身上感受到了与自己同归于尽的决心!
这可不妙。
玉壶大人作为不老不死高等生物的鬼生,绝对不能在这里终结。
什么鬼杀队,什么能依靠吸食恶鬼鲜血变强的鬼,还是留给无惨大人去头痛好了!
想到这里,玉壶双手合十,一只陶壶再度浮现而出。
血鬼术·一万滑翔粘鱼!
数不清的毒鱼向着沐月和悲鸣屿溅射,让两人不得不拉开距离,被迫防守。
而玉壶则是趁此时机,扭动着自己的蛇身向着远方逃跑。
“一给路哒哟!”
悲鸣屿行冥身上登时爆发出强烈的气息。
“恶鬼!我绝对不会纵容你离开!”
岩之呼吸·伍之型·瓦轮刑部!
悲鸣屿完全放弃了自身的防守,任由沾染着剧毒的粘鱼溅射到自己身上,手中锁链脱手而出,牢牢捆住了想要逃跑的玉壶。
他准备燃尽自己的生命,格杀上弦之伍!
“混蛋!混蛋!混蛋!”
四条手臂架住对着自己擂击过来的流星锤,感受到即将到来的破晓,玉壶的额头绽出一丝冷汗。
自己好像有些玩过头了呢。
然而无论如何,悲鸣屿行冥就是死死拽住那锁链,坚决不让玉壶脱身。
“啊,该死的小鬼和人类小鬼,不要让本大爷有再次看到你们的机会!”
玉壶咬牙切齿的撂下一句狠话,再度身形收缩,留下一副鲜亮的鳞甲,使用脱壳术摆脱了悲鸣屿行冥的控制,头也不回的向着远方奔逃而去。
而沐月则是早已体力透支,此时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在散发疲惫,头脑一阵晕眩。
更关键是,天色即将破晓。
作为不能见光的鬼,沐月也该离开了。
只是身为老伦敦吸血鬼,他有自己的逃跑路线。
右手拽着自己几乎断裂的左臂,沐月踉踉跄跄的向着道边一张毫不起眼的石桌走去。
然而在随着玉壶逃走,体力耗尽的沐月就连走向石桌这样的动作都几乎无法完成,几次险些瘫倒在地。
“一定……一定要走到那个地方。”
“绝对,绝对不能就这样倒在阳光下。”
沐月费力的挪动着双脚,气喘吁吁的给自己打气。
现在的他只有依靠自己。
虽然自己的体能已经濒临极限了,但如果倒在这里的话,或许真的要被阳光燃尽了。
双手扶住冰冷的石桌调息了好一阵,沐月这才收缩肌肉,调动自己最后的体力,扣住了石板的边缘开始发力。
“唔啊!!!!!!!”
鬼爪深深的扣入到石块之中,沐月奋力抬臂,将那沉重的石桌掀翻开来。
呈现在眼前的并非潮湿的泥土,而是一个黑黢黢,深不见底的洞穴。
这就是沐月为自己准备的逃跑路线。